阳明说：“至善是心之本体。本体上才过一下，便是恶了。不是有一个善，再有一个恶来与之相对。所以说善恶只是一物。”

黄直听了阳明这番话，才明白程子所说的“善固然是性，恶亦不可不称为性”，及“善恶皆天理，称为恶者本非恶，只是在本性上过与不及而已”，这些说法看来都没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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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尝谓：『人但得好善如好好色 ，恶恶如恶恶臭，便是圣人。』

直初时闻之，觉甚易，后体验得来此个功夫实是难。如一念虽知好善恶恶，然不知不觉又夹杂去了，才有夹杂，便不是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的心。善能实实的好，是无念不善矣；恶能实实的恶，是无念及恶矣。如何不是圣人？故圣人之学，只是一诚而已。

好好色：参见第5条注3。阳明常说：“人只要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便是圣人。”

黄直我起初听时觉得很容易，后来体验此功夫实在是难。比如一念之间虽知应是喜欢善的，厌恶恶的，然而不知不觉又夹杂了私欲，才有夹杂，便不是喜欢善如喜欢美色、厌恶恶如厌恶恶臭的心。如果善能实实在在的去喜欢，便是无念不善；恶能实实在在的去厌恶，便是无念有恶。如何不是圣人？圣人之学就是一个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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