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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溪蒙难之后仅以俯仰八口免维时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

    时间:2022-09-24 08:55:51  编辑:快推网  来源:  浏览:841次   【】【】【网站投稿
    秦溪蒙难之后,仅以俯仰八口免,维时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及衣贝,靡孑遗矣。乱稍定,匍匐入城,告急于诸友,即襥被不办。夜假荫于方坦庵年伯。方亦窜迹初回,仅得一毡,与三兄共裹卧耳房。时当残秋,窗风四射。翌日,各乞斗米束薪于诸家,始暂迎二亲及家累返旧寓,余则感寒,痢疟沓作矣。横白板扉为榻,去地尺许,积数破絮为卫,炉煨桑节,药缺攻补。且乱阻吴门,又传闻家难剧起,自重九后溃乱沉迷,迄冬至前僵死,一

    秦溪蒙难之后,仅以俯仰八口免,维时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及衣贝,靡孑遗矣。乱稍定,匍匐入城,告急于诸友,即襥被不办。夜假荫于方坦庵年伯。方亦窜迹初回,仅得一毡,与三兄共裹卧耳房。时当残秋,窗风四射。翌日,各乞斗米束薪于诸家,始暂迎二亲及家累返旧寓,余则感寒,痢疟沓作矣。横白板扉为榻,去地尺许,积数破絮为卫,炉煨桑节,药缺攻补。且乱阻吴门,又传闻家难剧起,自重九后溃乱沉迷,迄冬至前僵死,一夜复苏,始得间关破舟,从骨林肉莽中冒险渡江。犹不敢竟归家园,暂栖海陵。阅冬春百五十日,病方稍痊。此百五十日,姬仅卷一破席,横陈榻边,寒则拥抱,热则披拂,痛则抚摩。或枕其身,或卫其足,或欠伸起伏,为之左右翼,凡病骨之所适,皆以身就之。鹿鹿永夜,无形无声,皆存视听。汤药手口交进,下至粪秽,皆接以目鼻,细察色味,以为忧喜。日食粗粝一餐,与吁天稽首外,惟跪立我前,温慰曲说,以求我之破颜。余病失常性,时发暴怒,诟谇三至,色不少忤,越五月如一日。每见姬星靥如蜡,弱骨如柴,吾母太恭人及荆妻怜之感之,愿代假一息。姬曰:“竭我心力,以殉夫子。夫子生而余死犹生也;脱夫子不测,余留此身于兵燹间,将安寄托?”更忆病剧时,长夜不寐,莽风飘瓦,盐官城中,日杀数十百人。夜半鬼声啾啸,来我破窗前,如蛩如箭。举室饥寒之人皆辛苦齁睡,余背贴姬心而坐,姬以手团握余手,倾耳静听,凄激荒惨,欷歔流涕。姬谓余曰:“我入君门整四岁,早夜见君所为,慷慨多风义,毫发几微,不邻薄恶,凡君受过之处,惟余知之亮之,敬君之心,实逾于爱君之身,鬼神赞叹畏避之身也。冥漠有知,定加默佑。但人生身当此境,奇惨异险,动静备历,苟非金石,鲜不销亡!异日幸生还,当与君敝屣万有,逍遥物外,慎毋忘此际此语!”噫吁嘻!余何以报姬于此生哉!姬断断非人世凡女子也。

    丁亥,谗口铄金,太行千盘,横起人面,余胸坟五岳,长夏郁蟠,惟早夜焚二纸告关帝君。久抱奇疾,血下数斗,肠胃中积如石之块以千计。骤寒骤热,片时数千语,皆首尾无端,或数昼夜不知醒。医者妄投以补,病益笃,勺水不入口者二十余日,此番莫不谓其必死。余心则炯炯然,盖余之病不从境入也。姬当大火铄金时,不挥汗,不驱蚊,昼夜坐药炉旁,密伺余于枕边足畔六十昼夜,凡我意之所及与意之所未及,咸先后之。己丑秋,疽发于背,复如是百日。余五年危疾者三,而所逢者皆死疾,惟余以不死待之,微姬力,恐未必能坚以不死也。今姬先我死,而永诀时惟虑以伊死增余病,又虑余病无伊以相侍也,姬之生死为余缠绵如此,痛哉痛哉!

    余每岁元旦,必以一岁事卜一签于关帝君前。壬午名心甚剧,祷看签首第一字,得“忆”字,盖“忆昔兰房分半钗,如今忽把音信乖。痴心指望成连理,到底谁知事不谐”。余时占玩不解,即占全词,亦非功名语,比遇姬,清和晦日,金山别去,姬茹素归,虔卜于虎疁关帝君前,愿以终身事余,正得此签。秋过秦淮,述以相告,恐有不谐之叹,余闻而讶之,谓与元旦签合。时友人在坐,曰:“我当为尔二人合卜于西华门。”则仍此签也。姬愈疑惧,且虑余见此签中懈,忧形于面,乃后卒满其愿。“兰房”、“半钗”、“痴心”、“连理”,皆天然闺阁中语,“到底”、“不谐”,则今日验矣。嗟呼!余有生之年,皆长相忆之年也。“忆”字之奇,呈验若此!

    姬之衣饰,尽失于患难,归来淡足,不置一物。戊子七夕,看天上流霞,忽欲以黄跳脱摹之,命余书“乞巧”二字,无以属对,姬云:“曩于黄山巨室,见覆祥云真宣炉,款式佳绝,请以‘覆祥’对‘乞巧’。”镌摹颇妙。越一岁,钏忽中断,复为之,恰七月也,余易书“比翼”、“连理”。姬临终时,自顶至踵,不用一金珠纨绮,独留跳脱不去手,以余勒书故。长生私语,乃太真死后,凭洪都客述寄明皇者,当日何以率书(10),竟令《长恨》再谱也!

    姬书法秀媚,学钟太傅稍瘦,后又学《曹娥》。余每有丹黄(11),必对泓颍(12),或静夜焚香,细细手录。闺中诗史成帙,皆遗迹也。小有吟咏,多不自存。客岁新春二日,即为余抄写《全唐五七言绝句》上下二卷,是日偶读七岁女子“所嗟人异雁,不作一行归”之句,为之凄然下泪。至夜和成八绝,哀声怨响,不堪卒读。余挑灯一见,大为不怿(13),即夺之焚去,遂失其稿。伤哉异哉!今岁恰以是日长逝也。

    客春三月,欲重去盐官,访患难相恤诸友。至邗上,为同社所淹。时余正四十,诸名流咸为赋诗,龚奉常独谱姬始末,成数千言,《帝京篇》、《连昌宫》不足比拟。奉常云:“子不自注,则余苦心不见。如‘桃花瘦尽春醒面’七字,绾合己卯醉晤、壬午病晤两番光景,谁则知者?”余时应之,未即下笔。他如园次之“自昔文人称孝子,果然名士悦倾城”、于皇之“大妇同行小妇尾”、孝威之“人在树间殊有意,妇来花下却能文”、心甫之“珊瑚架笔香印屧,著富名山金屋尊”、仙期之“锦瑟蛾眉随分老,芙蓉园上万花红”、仲谋之“君今四十能高举,羡尔鸿妻佐舂杵”、吾邑徂徕先生“韬藏经济一巢朴,游戏莺花两阁和”、元旦之“蛾眉问难佐书帏”,皆为余庆得姬,讵谓我侑卮(14)之辞,乃姬誓墓之状邪?读余此杂述,当知诸公之诗之妙,而去春不注奉常诗,盖至迟之今日,当以血泪和隃麋(15)也。

    三月之杪,余复移寓友沂“友云轩”。久客卧雨,怀家正剧。晚霁,龚奉常偕于皇、园次过慰留饮,听小奚管弦度曲,时余归思更切,因限韵各作诗四首。不知何故,诗中咸有商音(16)。三鼓别去,余甫著枕,便梦还家,举室皆见,独不见姬。急询荆人,不答。复遍觅之,但见荆人背余下泪。余梦中大呼曰:“岂死耶?”一恸而醒。姬每春必抱病,余深疑虑,旋归,则姬固无恙,因间述此相告。姬曰:“甚异!前亦于是夜梦数人强余去,匿之幸脱,其人尚狺狺不休也。”讵知梦真而诗谶(17)咸来先告哉?

    【文章小识】 这是一篇怀人之作,是作者冒襄为了悼念死去的爱妾董小宛而作的一篇回忆性的散文。斯人已去,但是作者与爱妾董小宛九年的种种生活情景却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于是有感而发,写下了这篇饱含深情与血泪的文章。作者一生所著颇丰,但都不及这篇文章流传久远,深入人心。何也?一则是因为文章抒写的是作者的真情实感,二则是因为文章中所忆之人董小宛是一个传奇式的经典人物。

    文章的女主人公董小宛,既是历史上实有之人物,又被许多文人附会了种种美丽的传说。应该说,作者笔下的董小宛才是最真实可信的。他如实地记下了董小宛的美丽与多情,也如实记下了他对董小宛的种种薄情和亏欠,所以说与其说这是一本回忆录,不如说是一本忏悔录。

    作者和董小宛的姻缘会合并不是那种俗套似的“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故事,而起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中间是曲曲折折、波折不断,最后才“守得云开见月明”。如果不是董小宛的果敢和坚持以及复社文人的鼎力协助,这段姻缘早已付诸于流水。

    起初作者冒襄心仪之人乃是陈姬。陈姬也是历史上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她就是使辽东总督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虽然冒襄早已邂逅过董小宛,也曾为她的“香姿玉色”沉迷,但是一见到风流婉转的陈圆圆就“拳拳不能释”,早把董小宛抛之于脑后。再见陈圆圆,就有纳之为妾的意思。但是由于父亲还处在危险之中,无暇他顾。等到父亲初步脱离险境,他就迫不及待地去寻访陈圆圆。无奈陈圆圆已经被豪强所夺。“怅惘无极”真是冒襄的肺腑之言,足见他“佳人难再得”之憾。

    冒襄再见董小宛乃是在情场失意、百无聊赖的旅途之中。此时他仍无意接纳董小宛,但董小宛却有追随冒襄之意。董小宛的钟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则当时有见识的名妓已经预感到明朝大厦将倾,“山雨欲来风满楼”,纷纷择良木而栖,以求自保,而且南京旧院早有“家家夫婿是东林”的传统,与东林文人结合是最好的归宿;再则此时她正身处逆境,孤苦伶仃,卧病在床,冒襄的探望和关心无疑给了她极大的精神慰藉,所以她说:“我十有八日寝食俱废,沉沉若梦,惊魂不安。今一见君,便觉神怡气王。”冒襄就是她的及时雨,给了她近乎起死回生的力量,所以从此她认定了冒襄,坚意委身相从。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冒襄却顾虑重重,一再推读。这也不能怪冒襄的薄情寡义,爱情本来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并不是真心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有时候往往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只能说那时的董小宛还不足以让冒襄爱上自己。

    他们最终能够结合得益于董小宛的坚持和冒襄友人的帮助。在这场并不完美的爱情角逐中,董小宛始终扮演的是一个主动的角色。考虑到当时女性在爱情婚姻生活中往往都是充当被动的角色,把自己的终身幸福交给“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可以说主动追求爱情的董小宛当时是“敢为天下女子先”的。她以一弱柔之躯,逐江流、冒风险,几度三番,冒险追随,即使遭遇盗寇、断炊也毫不动摇。她的义无反顾也许还不足以使冒襄排除他们之间的种种障碍,纳之入门,但是却感动了冒襄身边的朋友。那些可爱又仗义的朋友们不遗余力扫除阻碍他们结合的种种障碍,使他们终成眷属。

    文章并没有到此戛然而止,也没有落入另一个俗套,结婚以后并不意味着从此男女主人公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从冒襄的回忆自述,虽然董小宛的婚后生活表面上看来是夫妻琴瑟和谐,全家“咸称其意”,但是其中的辛苦与冷暖只有董小宛自己知道。作为一位出生风尘的女子,进入宦族之门,如果不能俯首低眉,取悦上下,那地位自然岌岌可危。所以她只能“却管弦、洗铅华”,一扫曲院中人的生活习惯,服劳承旨、亲操杵臼,谦恭慈让,一心学习传统的“妇德”。读到“当大寒署,折胶铄金时,必拱立座隅,强之坐饮食,旋坐旋饮食,旋起执役,拱立如初”这些片断,我们就不难想象她在冒府过的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的日子。待到清兵南下,她跟随冒襄一家辗转逃难,历经艰辛。在最危险的时候却成了最先被抛弃的对象,这也不能全怪冒襄的薄情,应该说这时的冒襄已经对董小宛有了很深的感情,只是在当时封建礼法森严的社会,父母大于妻子儿女,而妾比妻子儿女的地位更低,所以自然是会被最先抛弃的。董小宛也心甘情愿地说:“当大难时,首急老母,次急荆人、儿子、幼弟为是。彼即颠连不及,死深箐中无憾也。”最后还是冒襄的父母念及董小宛往日的恩情,使她避免了被舍弃的命运。最感人的还是她在冒襄病重的时候,衣不解带,日夜服伺,几次把冒襄从死神手中夺回。文章写到“此百五十日,姬仅卷一破席,横陈榻边,寒则拥抱,热则披拂,痛则抚摩。或枕其身,或卫其足,或欠伸起伏,为之左右翼,凡病骨之所适,皆以身就之。鹿鹿永夜,无形无声,皆存视听。汤药手口交进,下至粪秽,皆接以目鼻,细察色味,以为忧喜。日食粗粝一餐,与吁天稽首外,惟跪立我前,温慰曲说,以求我之破颜。余病失常性,时发暴怒,诟谇三至,色不少忤,越五月如一日”,“当大火铄金时,不挥汗,不驱蚊,昼夜坐药炉旁,密伺余于枕边足畔六十昼夜,凡我意之所及与意之所未及,咸先后之”……她如此尽心尽力,不但深深感动了自己的丈夫,也使我们读者为之动容。

    冒襄和董小宛的爱情也许并不是完美的,但确是真实的。没有“一见钟情”的开头,也没有“白头到老”的结局,但是他们九年的夫妻生活却不乏“琴瑟和谐”和“诗情画意”的片断。冒襄汇编评注《全唐诗》,董小宛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两人经常一起伏案工作,“稽查抄写,细心商订,永日终夜,相对忘言”。不仅如此,她在编书过程中还专门收集有关古今妇女生活的种种记录,编成了“瑰异精秘”的《奁艳》一书。他们还一起品茶谈诗,“每花前月下,静试对尝,碧沉香泛,真如木兰沾露,瑶草临波,备极卢陆之致”;一起“静坐香阁,细品名香”。难怪冒襄回忆起他和董小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会发出如此感叹:“余一生清福,九年占尽,九年折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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